凱撒知道了。

全都知道了。

霍克面色慘白地後退兩步。

從下午晏淮把謝舒帶走,他就覺得不對勁。

但老師信了凱撒的話,看中了那顆和謝舒配型成功的稀有血型的肝源,才沒有立刻撤離。

晏淮往前半步,無形的壓迫感驟然增強:“科爾曼現在自身難保,KL集團會選一個核心專家做棄子,還是選一個意外得知太多秘密、被迫執行卻可以隨時頂下所有罪名的工具人?”

霍克臉上的血色徹底褪盡,身體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。

“指證科爾曼,”晏淮的聲音沒有任何威脅,只是陳述一個選擇,“作為從犯,你還有路走。一旦你繼續替他隱瞞,你就是KL在療養院進行非法人體實驗、人身傷害的主謀,我會讓你在牢裡待到老死。選吧。”

霍克癱坐在椅子上,絕望道,“是科爾曼逼我的!幾年前他…他故意在我負責的一個VIP術後病人身上設陷阱,讓我用了錯誤的劑量組合,造成了嚴重肝腎損傷,然後他‘及時出現’糾正,對外宣稱是藥物異常反應......又‘好心’幫我抹平了所有記錄......但私下裡,他用那份事故報告威脅我,我沒有選擇!”

“科爾曼為什麼會和KL集團狼狽為奸,做人體實驗?”

霍克:“據我所知,他的兒子是Kidd的血型,並且患有遺傳病FHL,是KL集團幫他們找到了配型成功的人,進行了干細胞移植,之後科爾曼就和KL集團綁定在了一起,私下幫KL集團做人體實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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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兒子?”晏淮挑眉,“他兒子我見過,不像是有病的樣子......”

“是他和現任妻子所生的小兒子,他保護的很好,從來沒有出現在別人的視野中。”

“他從什麼時候開始,用我母親做實驗?”

霍克想了想,“好像......大約是七八年前吧,太久了記不太清了......”

“所以,這些年我母親身上所出現的病症都是你們故意所為......”

“......有的是,有的不是。”霍克斷斷續續道,“......科爾曼不敢給夫人下重藥,怕傷肝,因為科爾曼先前利用檢查的名義偷偷做了配型,配型成功......”

“和誰配型?你們偽造病歷,打算最近要給我母親做手術,是打算把她的肝髒移植給誰?”

“我只知道是KL集團的人,具體是誰我不知道。”

......

科爾曼被關押在一樓的茶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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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爾曼坐在沙發裡,背脊挺直,但眉眼間彌漫著濃重的疲憊。

晏淮走進來,無聲地在科爾曼對面的沙發坐下,兩人之間只有一張低矮的茶幾。

空氣凝滯了許久。

最終,晏淮打破沉默,聲音低沉平緩,聽不出質問,更像是在陳述事實:“十多年,整個威爾遜家族,尤其是我母親,那麼的信任你,把自己的健康交給你,我父親視你為摯友。在得知你可能和KL集團勾結時,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。”

科爾曼低著頭,喉結滾動了一下,嘴唇抿得發白,沒有接話。

“這份信任,換來的是什麼?在她的日常藥裡動手腳?在她臥榻之側裝竊聽器?在手術台上......掏出她的肝髒,去給KL集團的人命?”